文/福老二

编辑/大风

11月17日，腾讯官方发布致歉说明，宣布终止企鹅号黎明计划。

然而，这封致歉信虽然已经对黎明计划诸多误解做出澄清，但很多谣言仍在传播，似乎在流量话题面前，是非证据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黎明计划始末

回归事件本身，腾讯推出的“黎明计划”，本质上和行业内林林总总的内容扶持计划没有什么不同：在得到创作者的授权前提下，委托MCN机构引进创作者，让创作者在腾讯各内容平台获得收益。腾讯丰富内容生态，创作者获得收益，本身是个双赢的计划。

但在执行的过程中，黎明计划引发了B站UP主的吐槽。11月8日，UP主“薄荷小梦”的视频《千万别被腾讯黎明计划骗了》冲上B站热榜。之后，腾讯发布了一封叫停黎明计划的致歉说明。

如果你仔细看过这封致歉说明，可以感觉到腾讯这份致歉说明是非常诚恳的，「感谢UP主们的批评和建议。“黎明计划”无论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都是我们的问题」，可以看到这份说明有道歉、有承担、有辟谣，回应了UP主所有的问题。而且要知道腾讯是B站的股东，公开向UP主道歉这更难能可贵。

再来看下UP主的吐槽，“据某位UP主爆料，所谓原创维护就是它（MCN机构）要了我的B站主页后台，然后在企鹅号注册独家，只能在企鹅号发，爬我在B站的视频，再拿我的主页和后台举报我B站视频，直接把B站号作废。”

这是视频中最关键的一句话，正是这句话，引爆了整个B站的情绪，很多UP主跟着出来发声，担心自己也被“骗”。关于这个问题，腾讯在致歉说明中表示，参加“黎明计划”发布的任何内容都归创作者本人所有，“创作者通过‘黎明计划’授权我们的是非独占性权益，我们不会对创作者在平台发布的内容进行外站原创投诉。”

从平台的角度来看，很难说腾讯有什么动机把这些创作者的作品据为己有。首先，从目前公开的信息来看，这个计划始终并未明确要求创作者“独家”加入腾讯企鹅号的体系中；再者，在目前大环境下，相信国内包括腾讯在内，没有哪一家平台敢声称自己要“独家占有”大批创作者的内容版权。最后，黎明计划明显针对的是中长尾的UP主，如果都签独家，没有必要，投入也太大。更何况，腾讯「一手引入、一手举报」，腾讯完全没有立场竭泽而渔，完全没有好处。

还有一些视频里表示，是MCN投诉，这块从目前视频里，笔者暂时还没有发现直接证据，也没有UP主贴出自己被封的实锤。估计这一点，腾讯也是懵逼状态，所以也留下了举报邮箱，让UP主提供证据。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如果创作者采用了未经授权的版权，也有可能接到版权方的侵权投诉，让其作品下架。但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有没有黎明计划，侵犯影视、音乐版权，都是会被维权方投诉的，而且维权方并不特指腾讯，所有公司都有可能。

关于“无法注销”，在腾讯的致歉说明中，表示“完成注销后，创作者在该帐号下的个人信息、发布过的所有内容作品，都将在平台被清空”。而从这两天UP主们发声的情况来看，许多人已经选择注销，并且晒出了注销截图，这也从侧面说明，注销问题已经基本得到了解决。

至于“MCN分走收益”问题，致歉说明中也做了解释，创作者通过“黎明计划”分账获得的收益，由平台直接发放到创作者的帐号中，不会经手MCN。”这一点其实不需要证明，只需要打开企鹅号创作者后台，可以清晰看到收益发放方式。

在承诺平台方不会侵害创作者权益之外，针对“MCN承诺了入驻金未兑现”、“MCN恶意举报帐号”，或“创作者在入驻时被索要创作者在第三方平台帐号和密码”等情况，腾讯方面表示，将跟进处理相关问题，创作者如有问题可向腾讯举报。

情绪大于事实

尽管腾讯已经澄清事实并表示负责，但网友仍然不依不饶，几乎完全不顾澄清的内容。事情发酵到现在，情绪已经站在了事实之上。

事实上，在早期曝光黎明计划的几个百万播放视频中，UP主们自己其实没有被侵权，大量的素材来自于“听说”、“其他UP主”等，没有一手证据来源。

其他UP主在看完视频后，断定自己的账号将会被“黎明计划”摧毁，被骗的、没被骗的、大UP主、小UP主纷纷站出来发声，传着传着，“骗人的mcn机构”变成“骗人的腾讯”。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恐惧的情绪继续蔓延，大家宁愿相信自己是受害者。事实上，恶的情绪更容易传播。

UP主“薄荷小梦”《千万别被腾讯黎明计划骗了》的视频有七百多万播放量，而他在后续视频《黎明计划事件后续与我的计划》中，也表示“没想到这次腾讯出面道歉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管怎样，敢于承担责任确实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骂腾讯是流量密码”。

复盘这次事件，虽然“黎明计划”是内容行业中千千万万个扶持计划中的一个，但由于设计上的不合理，导致对UP主造成了一定影响。所以，平台无论如何无法说没有责任。腾讯也诚恳地进行了道歉，并承诺负责处理UP主们确切遇到的问题。

但在道歉之后，事件舆论却并未停止，每天仍有一些恶意揣测的视频在传播，有意无意间，只说腾讯叫停并承认黎明计划的问题，避重就轻完全忽视了辟谣内容，甚至一些还依然在引用谣言。

这或许就是现在舆论传播的典型案例。在一件事的发酵中，很多时候，是非证据会完全被忽视，人们更多的在传「我认为的事」，而完全不在乎「究竟是什么」。当情绪多过于事实，这真的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么？或者，这才是事情本身之外我们应该关注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