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2019年取消的维密大秀宣布即将回归。与此同时,据《纽约时报》报道,维密将不再使用天使超模、翅膀等经典象征,而是公布了7位女性力量倡议者。
这7位维密的全新代言人包括美国女子足球运动员梅根·拉皮诺埃、中国自由式滑雪运动员谷爱凌、宝莱坞女星朴雅卡·乔普拉、南苏丹难民非裔超模Adut Akech等。很显然,她们都不是以身材闻名,而是在各自领域有卓越成就的女性,她们组成的“VS Collective”将出现在维密的品牌形象广告中。这也意味着,以“性感”而闻名的美国女性内衣与睡衣品牌维多利亚的秘密,将放弃这一长久打造的品牌标签,加入到塑造女性价值的品牌大军中。由此我不禁想问:一向万能的“性感营销”,真的行不通了吗?广告大师大卫·奥格威曾经提出了广告创意中的“3B”原则,即beauty——美女、beast——动物、baby——婴儿,他认为只要广告中出现这三种元素,就很容易赢得消费者的注意和喜欢。而beauty在具体执行中,往往被替代为“性感美女”。性感营销曾一度被认为是品牌营销的“灵丹妙药”,甚至和性感丝毫不沾边的品牌,也会用“性感”提升广告的关注度。比如1897年出现的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一个性感广告,就是珍珠牌香烟的广告。所以,作为内衣品牌,维密用“性感”来包装品牌,以达到宣传推广的目的,似乎更加师出有名。而将这种“性感”品牌符号真正推向极致的,则要属盛大的维多利亚的秘密时尚大秀。维密秀立足于把“内衣”打造成“外衣”,用大众娱乐的表演方式,展现维密内衣产品和完美身材的结合,从而提升品牌知名度。从95年开启维密秀,96年的天价“梦幻Bra”,97打造“维密天使”,98“维密翅膀”诞生,99年登上超级碗跑道,03年众神之战,09年引入中国模特,17年在上海举办……维密秀以超强的话题度和曝光度,让维密仿佛真的长出了翅膀,进入到了品牌高速发展期。现在来看,2015年维密秀收视暴跌基本是维密flop的讯号。据中服网统计,从2016年开始,维密业绩开始流年不利,接连下滑,到2020年第一季度,维密的净销售额下降了37%,调整后的每股收益亏损99美分。受疫情影响,北美市场被爆关店250家,维密英国公司直接宣布破产。维密为什么突然就不受欢迎了呢?除了收视不断下跌,维密秀近年来也备受“物化女性”“凝视女性”的价值观批判,其宣传海报“THE PERFECT BODY”更曾在英国引起轩然大波,有超过1亿6000万人次通过社交网络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当“性感营销”成为原罪,以“性感”为标签的维密自然也逃不开跌落神坛的命运。事实上,维密一直采用的“性感营销”,与其最初的品牌定位不无关系。1977年,当时的美国商人Roy Raymond为了避免男性给异性买内衣的尴尬,创办了维密。可以说,维密虽然是一个女性内衣品牌,但其目标消费者其实是男性。而且这种定位,与当时社会流行的“物化女性风”十分契合。男性话语权的垄断,让女性在舆论中一直处于被凝视的位置。但是在当下,随着女性独立意识的觉醒,女性消费者的消费观念发生了改变,她们购物不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是更多地关注自身的需求和感受。体现在内衣品牌的选择上,尽管传统的钢圈海绵垫内衣可以“挤出胸来”,让身材更性感,但却是对胸部的束缚和压迫,应运而生的无钢圈、无尺码内衣则让女性感受到了“解放胸部”的快乐,从而大受欢迎。如今市场上销售名列前茅的爆款内衣,诸如ubras、蕉内、内外等品牌,无一不是靠着产品的“舒适”“裸感”脱颖而出。在营销上,这些品牌也在“去性感化”,不再强调内衣对身材的调整、塑造效果。比如ubras就凭借“无尺码”的品牌心智俘获了不少女性的芳心,在刚刚过去的天猫618累计销售额突破3亿,稳居天猫内衣品牌实时销量TOP 1。而内外提出的“NO BODY IS NOBODY”,无论是“没有一种身材,是微不足道的”,还是“微而足道,无分你我”,都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品牌对女性多元价值的肯定。这些品牌的代言人,也不再是以性感著称的女明星。内外的代言人王菲,是随性的,优雅的,独特的;ubras的代言人欧阳娜娜,是元气的,活力的,时尚的;蕉内的代言人周冬雨,是灵动的,清新的,独具魅力的。就像维密的首席执行官Martin Waters 最近所说:“当世界在变化时,我们的反应太慢了。我们需要停止关注男人想要什么,而关注女人想要什么。”在“她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如果一个品牌的营销思路还拘泥于男性视角的“性感”,那必然是不合时宜了。性感营销真的一无是处吗?当然不是。优秀的性感营销依然是会被认可的广告创意。比如杜蕾斯和环时互动合作时期的一系列借势海报,风流而不下流,让人拍案叫绝。1954年,玛丽莲·梦露的一句“我只穿香奈儿 5 号入睡”,凭借令人无限遐想的性感意境让香奈儿5号名声大噪。1996年,木村拓哉为口红品牌拍摄的海报,同样性感十足,成为口红广告中的经典。到底什么是性感营销?有学者将其解释为让消费者在肉身和灵魂上都得到安抚的营销。什么是性感呢?它可以指很多方面,比如身材、衣着、外貌、谈吐、表情、姿势、内涵等给人性别特征突出的感觉。但遗憾的是,大多数品牌眼中的性感营销,只是裸露、性暗示。这样的营销往往存在着凝视女性、物化女性的男性视角,低俗不堪,被消费者唾弃。那么,“她经济”环境下,怎样的性感营销才是“政治正确”呢?品牌要做的其实就是转变固有的偏见,不要把“性感营销”落脚在男性视角的“性”,而是从女性视角赋予“性感”更多元的价值内涵,不从身材、外貌等角度物化女性,而是从谈吐、内涵去肯定女性的价值和成就。比如CK的亚洲区女性形象大使一直是性感的泫雅,后来又增加了拥有女性中性美的刘雨昕;有“中国版维密”之称的内衣品牌都市丽人,将代言人由身材火辣的林志玲换成了青春活力的关晓彤,强打品牌的年轻时尚感。2020年,维密邀请到了周冬雨、杨幂、何穗拍摄了一组“性感如此”主题片,周冬雨、杨幂两位非超模明星的背书,看得出维密想要打造“性感多元化”的决心。今年,维密再次携手杨幂、何穗、陈漫、杨天真、THE9-赵小棠拍摄了“做自己,挺你”主题片,通过五位在不同领域都有杰出成就的女性,肯定女性对社会的多元价值。根据今年维多利亚的秘密公布的本财年一季度业绩显示,维密的净销售额为15.54亿美元,同比增长了73.9%。当然,销量的增长可能与疫情逐渐得到控制有关,但随着营销思路的转变,维密重拾女性消费者的信任,从跌落的神坛站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席营销官原创,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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