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永远需要偶像。
但是，偶像“塌房”常常发生——某导演曾说“他眼睛里都是单纯”的吴亦凡，因涉嫌强奸罪被刑拘；小S一句“请国手来家里吃饭”的发文，丢了全部代言星途未卜……对粉丝、投资方来说，偶像的人设多变，潜藏着情感与资本可能错付的多重风险。那么，有没有一个偶像，可以不吸毒、不出轨……永远不“塌房”？01
宽泛地讲，通过一系列科技手段呈现出来的虚拟人物形象、动漫角色、虚拟歌姬、仿真人物等，都可以归为“虚拟偶像”。诞生于80年代，日本经典动漫《超时空要塞》和《太空堡垒》中的主角林明美，可以看作是虚拟偶像的一位始祖。在动漫作品中，这一角色的身份是宇宙歌姬。
由于算法问题，当时虚拟歌姬的声音颇具“电子味”，与真人原声差异很大。这被爱好者认为是VOCALOID的特性和玩点。2007年，第二代VOCALOID产品发布，功能更加完善。促使了世界人气最高的虚拟歌姬“初音未来”诞生。受益于日本同人文化创作热潮，初音未来迅速走红，商业价值持续飙升。
她举办世界巡回演唱会，跟lady gaga合作，和斯嘉丽·约翰逊一起拍广告，给宝马做宣传。在国内市场，诞生于2012年的洛天依，也是一位虚拟歌姬，和初音未来都属于VOCALOID家族。洛天依有着鲜明的中国特色，发饰碧玉，腰缀中国结。名字有着“华风夏韵，洛水天依”的寓意。
迄今为止，洛天依至少三次登上央视。在国内粉丝超过1000万，拥有着极高的人气。据说，洛天依在淘宝直播的坑位费达90万元，远超薇娅、李佳琦。近年来，“虚拟偶像”这一产业，伴随着Z世代消费群体的崛起而飞速发展。据悉，全国有近4亿人正在关注或走在关注虚拟偶像的路上。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市场规模为34.6亿元，预计2021年将达到62.2亿元。02
7月16日，“贝拉”在B站举办了生日会直播，登顶B站热搜第一，且在两个小时后，达成10000个“舰长”的纪录。“舰长”是B站直播间的一种身份，开通一个月的价格为198元到138元之间。也就是说，即便按照最低价格来计算，喜欢“贝拉”的粉丝们在一个月里，至少为她支出了138万元。
有意思的是，贝拉并不是“人”，而是一个虚拟形象。具体来说，贝拉是虚拟偶像组合A-SOUL的队长。A-SOUL由五位虚拟偶像组成，由字节跳动与乐华娱乐共同打造。字节跳动提供技术，乐华娱乐负责内容策划与运营。互联网大厂入局，是看中了文娱消费“新的需求会不断涌现”的底层逻辑，而虚拟偶像正是契合当下年轻群体的一种选择。有别于其他虚拟偶像录播的视频，A-SOUL的直播，是由机器实时捕捉真实人物的动作，作出即时反馈。
每一位偶像背后有一位扮演者，也就是“中之人”。虚拟偶像的设定由公司策划，灵魂则由“中之人”们赋予。因此，她们与粉丝的互动更贴近现实。另外，与一般真人直播不同的是，A-SOUL不提倡打赏，也不像传统饭圈一样，有粉头收割粉丝的危险，追星体验良好。这进一步强化了虚拟偶像的魅力。值得一提的是，传统饭圈女粉比例一般远多于男性。而虚拟偶像的出现，为开拓男粉市场打开了一扇门，A-SOUL的男粉比例就高于女粉。
除了追星体验之外，视频技术的广泛应用、永不崩塌的偶像人设、IP联动的巨大价值等等，都成为虚拟偶像“钱力无限”的发展前景。据报告显示，在过去一年，就有超过3.2万名虚拟主播在B站开播，同比增长40%。B站成为国内虚拟主播最丰富、聚集度最高的平台。其他大厂也不甘落后——爱奇艺曾制作虚拟偶像选秀节目《跨次元新星》；网易云音乐LOOK直播的AI虚拟偶像“乐灵”在今年6月正式出道；米哈游旗下的虚拟形象“鹿鸣”亦颇受粉丝好评。
2019年5月，源自《王者荣耀》男团计划的王者无限团发布了首支单曲《Wake Me Up》，正式面世。团内五位成员分别为：云、亮、白、信、守约，据称“觉醒于《王者荣耀》平行宇宙”。可以预见，随着虚拟偶像的兴起，未来将有更多的互联网大厂“入局”。03
女主留着利落的短发，内双大眼，皮肤红润。在炎热的夏天，吹着风扇吃着雪糕，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这位看上去接近真人样貌、温暖而治愈的女主，就是“虚拟人”阿喜。
2020年10月诞生在抖音上的阿喜，发布了8个视频之后，迅速涨粉18万。单是顶着卷发器做表情的视频，就获得了23万赞和900多万的播放量。这成绩令许多打造真人网红的MCN机构都艳羡不已。“阿喜”是在游戏公司996的上班族Jesse，利用业余时间一个人原画、建模、动作捕捉、毛发、打光、配乐做出来的。而于2020年5月出道的另一个虚拟偶像——翎，也受到众多品牌青睐。
翎主攻时尚领域，由次世文化和魔珐科技两家公司共同打造。翎在微博拥有8万粉丝，登上Vogue杂志，接特斯拉的广告，并且参与了综艺节目《上线吧！华彩少年》。她有着细挑的眼梢，画着淡淡的妆容，高高竖起的发髻，古风气质溢于言表。她的日常与普通博主别无二致，逛故宫、看展览、打卡，偶尔也和朋友喝酒唠嗑。
或许，大众普遍认为“虚拟偶像”是属于高科技的“未来时”。其实，虚拟偶像早已进入“触手可及”的阶段，成本和门槛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次世文化CEO说，2020年上半年做一个超现实虚拟人，从策划到上线，大概需要3个月时间，成本在百万左右。如今整个流程已经缩短至45—60天，成本也能减半。上线成本的降低，IP化运营的无限可能，新颖时髦的营销方式，让商业嗅觉灵敏感的大品牌方启用虚拟偶像成为趋势。比如，欧莱雅推出的全球首个品牌虚拟代言人“M姐”；屈臣氏推出的虚拟偶像代言人“屈晨曦”；梦龙携手虚拟网红imma挑战“欢愉连闪”等。
虚拟偶像极少出错，永远正能量，更容易让粉丝代入自己的情感，带来正面积极的营销效果。04
相较于真实艺人，虚拟偶像拥有完美的人设，不变的容貌，极强的可塑性。从这些方面来看，虚拟偶像更像人们潜藏心底的“理想自己”。
首先，虚拟偶像的实质是内容产业，创意和创新是其成长的核心，但目前同质化现象严重。如何让内容生态自带护城河，具有更多火力支撑点，需要运营方持续的创意更新与设计投入。“目前虚拟主播本质上还是一个二次元核心圈的爱好，离成为真正大众化的内容品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B站头部的UP主粉丝超过千万，但头部虚拟UP主，比如泠鸢，目前粉丝只有300万。这也意味着，风头正盛的虚拟偶像，还要面对国民化的挑战。想要更好地平衡影响力和转化率，极大地考验着虚拟偶像IP方的创意输出能力、资源整合能力、资金储备实力，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很多粉丝眼中，无论是虚拟偶像，还是真人偶像，或许并不完美，但出于对那个“理想自己”的追逐，永不“塌房”显然更为重要。你的偶像可以是“打怪兽”的奥特曼，也可以是“普通人”刘德华。因为他们除了永不“塌房”，还真诚而努力。虚拟也好，真人也罢。让每一个人都想成为更好的自己，才是偶像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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