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李登华 编辑丨吴大郎
出品丨牛刀财经（niudaocaijing） 「对于“年轻人的社区，监管就应该放宽一点”等错误认识，要坚决予以纠正并警钟长鸣。」这是12月21日全国“扫黄打非”通报对B站的监管工作中，对B站的一句警告。12月3日，上海市“扫黄打非”办联合市委网信办、市文旅局对B站进行约谈，责令其限期整改2周，全面排查违法违规和不良信息，加强视频、直播内容、漫画、图文及相关弹幕和跟评的审核。同时明确要求，在验收网站整改工作合格前，暂停具有舆论属性或社会动员能力的新业务新功能的内测或上线。随着B站的破圈和在青少年用户中影响的日益增强，“扫黄打非”部门也在其成长过程中发现了不少问题，曾先后对其刊载儿童“邪典”、违规境外动画片、违规使用境外音视频素材、违规广告、多款游戏角色形象暴露、内容低俗等问题进行整治。2020年以来，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举报中心共接到群众反映B站问题的线索逾五百条。按照转办线索，上海市相关部门对B站行政立案处罚6次，约谈10余次。实际上这并不是B站第一次被监管。2018年7月，央视新闻报道称B站上的网络动漫作品存在令人担忧的低俗内容。此后，B站、秒拍等16款网络短视频平台相关负责人被约谈，当天B站也被多个应用商店下架。两年后的今天，B站因为同样的问题再次被监管。事实上，伴随着B站的影响扩大，这种现象在B站一直以来都存在。此前，B站的主要内容方向是二次元，聚拢了大量的二次元文化人群，但是随着年轻人群越来越多，B站的受众也越来越大，再加上今年以来B站的多次出圈“营销”，内容也越来越多样性。从一个平台的用户群体不仅能够窥探出它的现状，还能预判出它的未来。据最新财报数据显示，B站的第三季度平均月度活跃用户人数（MAU）达1.972亿人，同比增长54%，其中8月份单月月活跃用户超过2亿。平均每日活跃用户人数（DAU）达5330万人，同比增长42%；平均月度付费用户（MPU）人数达1500万人，同比增长89%。“中国有3.28亿90后和00后，也就是每两个年轻人中就有一个B站用户，营收连续9个季度实现超过40%以上增长。”12月15日，在2020年哔哩哔哩营销伙伴大会上，B站副董事长、首席运营官（COO）李旎讲到。实际上，除了涉黄等违法违规的内容，B站的内容生态伴随着出圈，竞争力遇到了越来越多的麻烦。抄袭、UP主出走，都是B站作为中视频平台不得不面对的问题。6月14日，知名UP主“巫师财经”在微信公号发布视频，宣布自己将退出B站。对此，B站官方回应称，此前已经与“巫师财经”签订长期内容合作协议，“巫师财经”宣布退出B站存在单方面违约。而“巫师财经”表示与B站从法律上并未建立合同关系，也未享受任何有关资源、获取相关收益，对协议是否生效和相关责任认定，会通过法律程序各自举证。根据双方公开的信息，“巫师财经”于4月15日寄出《bilibli深度合作协议》，时隔一个多月未收到双方签字的合同，又于5月19日发函表示撤回此前的签字效力。6月2日，B站回复了电子版盖公章的合作合同，认为合同已经生效。一方认为合同未生效，一方则认为已经签约完成。双方在之后，又根据协议生效与否的问题进行了一场唇枪舌剑，虽然结果不明，但巫师离开的态度非常坚决，为此不惜与B站对簿公堂。作为B站从零成长起来的UP主，“巫师财经”在创作两个月内就收获了一百万用户的关注，并且获得2019年BILIBILI POWER UP最佳新人奖，也被视为B站“破圈”的典型UP主之一。“巫师财经”在B站的粉丝数停留在288万，今年3月，巫师财经陷入抄袭风波，5月份便停止B站更新。事实上，“巫师财经”并非第一位出走B站的UP主。此前包括“渔人阿峰”、“老四赶海”、“渔农阿阳”、“玉平赶海”、“老渔民阿雄”等一批赶海UP主，纷纷离开B站入驻西瓜视频。UP主相继逃离B站，这也反映出了B站UP的困境。甚至有评论称，这场“分手”大戏，并不只是利益之争，而是中国视频网站PUGC进程中，不可绕过的一环。牛刀财经此前分析过，中长度视频是一件非常耗时耗力的内容生产方式，这意味着打赏、广告分成等方式很难覆盖住UP主的生产成本。2020年第一季度，B站的月均活跃UP主总数达到180万，但月均视频总提交量为490万，而日均视频播放量为11亿次。这一数据到第三季度，月活跃UP主数量变为170万，月均投稿数量变为560万。这意味着，平均每个UP主一个月从只更新2个视频，增长为3个，平均每个视频收获播放量为600左右，增长为760多，微小增幅之下，依然可见竞争之激烈。这也导致了，UP主们为了争抢流量，不惜铤而走险。在B站的音乐曲、舞蹈区，大量的UP主打擦边球，原因只是因为可以获得更高的流量。此前深蓝财经报道，UP主存在大量的打擦边球的现象，其中包括短视频、直播等多种内容形态中。作为一家已经长跑十年的互联网公司，与B站营收持续高速增长相对应的是，其依然没有改善净利亏损的状态。2020年Q3季报显示，B站第三季度净亏损达11.01亿元，远高于去年同期的4.06亿元。B站虽破圈成功，但随之而来的是盈利水平的恶化。而在B站董事长陈睿看来，“B站是有变化，但是变的东西都是越变越好，而不变的是B站本身的属性和内容的竞争力。”在陈睿这番话的背后，是B站必须尽快盈利的焦虑。要知道，二次元的这个烙印始终深深印刻在B站的身上。对B站来说，某种程度上，这个标签也是一种桎梏，其难以突破的固化认知成了企业转型突破的最大障碍。谈及B站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依然是弹幕、亚文化、动漫，在这样的刻板印象之下，主流市场和受众的接受就显得极其不易。加之之前B站的主要受众为Z世代，因此营销推广并未将焦点放在非年轻化用户身上，所以品牌的知名度也并不高。目前B站已经尝试改变这一现状，将打破用户边界，拓展新用户作为重要的战略之一，但可以预见重塑品牌形象绝非易事。从单一到多元的过程中，B站还要面临老用户给的压力。“B站不再是以前的B站”“B站初心不在”这样的言论并不少见。社交属性明显的B站，用户排他性也格外明显，以浓厚二次元氛围聚集在一起的用户，随着非二次元用户的涌入，在难寻归属感时必然会流失。最典型的案例是，B站在今年5月推出的《后浪》宣传片尽管引发了强烈的共鸣，但是也导致了B站陷入了巨大的争议之中，甚至引发了一些用户的反感。二次元在带给B站辉煌今天的同时，也为未来发展埋下隐患，如何平衡新旧用户之间的关系打破二次元的桎梏，这个问题亟待解决。解决好了这些问题，B站前路自然是柳暗花明，反之如果不能解决这些问题，那未来发展势必艰险。诚如陈睿所言，B站永远不可能停留在那个大家认为不大不小刚刚好的阶段，“如果 B 站不是向前发展，那么就一定会越来越衰落，直至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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