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互联网初露头角时，安迪·沃霍尔就曾大胆预言:“每个人都可能在15分钟内出名”。

当互联网的发展大步迈进自媒体时代，人们对这一“15分钟定律”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

一句口头禅、一个表情包、一首神曲……都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一夜爆红。

而网红的尽头，是直播带货。

这不，最近因举报新东方违规补课而走上风口浪尖的网红博主“铁头惩恶扬善”，不出意外地走进直播间卖货了。

但正如“铁头惩恶扬善”举报引发的争议一样，他的直播间注定充满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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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走红，“头铁”直播

“加油新东方”、“支持东方甄选”……

看到这些刷屏的弹幕，你一定以为是东方甄选直播间才会出现的画面。

但事实上，它们出现在“铁头惩恶扬善”的一场农产品带货直播。

▶  图源：“铁头惩恶扬善”抖音直播间

8月初，由于公开举报新东方违规补课，以一己之力使新东方杭州线下中心全面关闭，网红博主“铁头惩恶扬善”引发全网热议，关注度暴涨。

有流量，就意味着变现的可能。

很快，8月13日，他在社交平台宣布，已经接到新疆吐鲁番市的邀请，将在14日晚18:00开启直播助农，看起来信心满满，干劲十足。

但事与愿违，这场直播并没有预想中的流量热度，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连5000都没有突破。

而满屏与直播内容无关的弹幕，更让“铁头惩恶扬善”的带货首秀显得相当尴尬，像一场闹剧。

甚至，面对大批涌入直播间的新东方支持者，“铁头惩恶扬善”十足“头铁”，开启了说教模式，疯狂拉踩新东方。

“自从有自媒体抖音以来，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说谁蹭流量，你说谁卖货，你说谁挣钱，你都没资格说。因为你补课补傻了，你干不了这个。”

“你觉得这个（网红带货）是一个很简单的事，靠你补补课，文化成绩600多分、700多分就能做这个？你这辈子在课堂上都学不到。”

“沉淀沉淀吧俞总，钱挣得完吗这辈子。我一个小卡拉米都不敢说假话，我怕翻车。当有些人翻车的时候，（网友）还是力挺的，我搞不懂，你们有没有是非观。”

教育网友，指点俞敏洪，但“铁头惩恶扬善”的苦口婆心，始终没能扭转直播间的弹幕画风。

最终，整场直播不到1小时被迫中断。飞瓜数据显示，“铁头惩恶扬善”当晚带货金额为5w-7.5w。

但有网友表示，买他带货的产品是为了退货、给差评，让他常常焦虑的滋味。

▶  图源：电商报

有媒体表示，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有商家已经将“铁头惩恶扬善”永久拉黑，不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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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恶扬善，圈粉百万

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铁头惩恶扬善”曾毫不避讳地表示，“未来不排除做直播带货”。

而对于直播带货需要的流量，他一直不遗余力。

从“铁头惩恶扬善”抖音作品可以看出，其账号目前开通不到四个月，尽管作品数只有68个，但获赞已经超过1000万，累计粉丝326万。

其抖音内容定位和账号名称一致，前期“扬善”，后期“惩恶”。

▶  图源：“铁头惩恶扬善”抖音

“扬善”时期，“铁头”走的是温情画风，比如假扮流浪汉去超市门口要食物、测试街头流浪汉倒地路人的反应、带陌生女孩去看演唱会等等，从而弘扬“世界破破烂烂，好人缝缝补补”的人间大爱。

从5月27日，他转型成了一位“惩恶”的打假博主，开始揭露一些商家缺斤少两、鬼秤等现象。

不同于“扬善”作品少则几千的点赞数，“惩恶”的铁头明显更受欢迎，作品更有热度，因而打假成为了他实践中摸索出的流量密码。

随后，除了餐饮之外，“铁头”的打假触手还伸向了玉石珠宝、三亚海鲜、美容院、老年保健等更多领域，逐渐崭露头角。

而作为惩恶的正义之士，“铁头”的风格更加犀利、暴躁，被称为“咆哮式打假”。

比如在揭露一家超市珠宝的中奖骗局后，他对着店员大吼“这家店明天开始停业整顿，如果做不到，我现在马上报警”，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在发现三亚某海鲜市场摊位“鬼秤”后，他大喊“什么玩意，丢三亚人的脸，无法无天你们这里”，被指以偏概全。

▶  图源：“铁头惩恶扬善”抖音

当然，“铁头”这种打假方式虽然激进，引发了争议，但还是受到广大消费者支持和追捧的。

直到他在8月份曝光了新东方在杭州违规补课，舆论开始反噬。

对于“铁头惩恶扬善”而言，这步棋几乎是自杀式的。

虽然他借此名声大噪，被更多人熟知，但这次，他揭露了新东方，也触碰到了很多家长的利益。

评论区，有网友表示“给孩子老师留条活路，都不容易”，收获了2.8万赞。

▶  图源：“铁头惩恶扬善”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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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流量”，不是护身符

从“绝命毒师”辛吉飞，到因曝光徐州出租车反向抹零走红的博主“B太”，再到以打假鬼秤为全部视频主题的“狂飙兄弟”，在打假赛道上，总能涌现出受追捧的网红博主。

他们像武侠小说中的侠客，民间传说中的游侠，以“为民除害”的姿态出场，自带“正义”滤镜。

所以，即使他们为了博取流量制造噱头，甚至扭曲事实，即使他们表现出收割粉丝的意图，网友一贯选择包容的态度，对他们并不苛求。

但这并不意味着，“正义”就是他们的护身符。

正如凭借揭穿“科技与狠活”涨粉千万的辛吉飞，尽管他在直播带货上小心翼翼，但仍不免翻车，被职业打假人刘江举报“涉假”。

▶  图源：刘江微博

曾经的打假人，如今被打假，跌落神坛的辛吉飞告诉同行：

正义标签，保不了一生荣华富贵。

而与辛吉飞不同的是，“铁头惩恶扬善”的翻车，发生在直播带货之前，上演了打假博主的一种全新翻车方式。

如果要我总结“铁头惩恶扬善”为什么如此不招待见，我想举报新东方还是其次，致命点是他太把打假当成生意了。

在多条视频评论区，可以看到“铁头”的求打赏，其抖音简介显示的“惩恶小金库还剩余29469元，扬善已使用54000元”，也被视为刺激粉丝打赏的话术。

▶  图源：“铁头惩恶扬善”抖音

而“铁头”惩恶扬善的出发点真的带有正义感吗？

在面对南方周末采访时，他的“我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但将来我小孩要是敢补课，我要打断他的腿”等一系列发言让不少网友大呼下头，认为他“精神状态有点不太正常”、“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掉”。

▶  图源：南方周末

说实话，用不到四个月时间将账号从0做到300万＋，“铁头惩恶扬善”确实有当网红的实力。

但是，他太急功近利。

从“碰瓷”新东方到直播带货，“铁头惩恶扬善”试图通过快速的身份转化，缩短流量和变现之间的周期。

或许在他眼中，不少网友都是补课补多的“傻子”，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大众的“逆鳞”——孩子教育。

安迪·沃霍尔的预言中，还有这样一句话，“每个人都能出名15分钟”。

有的网红，确实昙花一现，走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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