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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吴迪
还记得2015的年初,彼时的万达在不久前成功敲钟港交所,仅一年之后,王健林第三次成为中国首富。
在那一年的万达年会上,正值事业上升期的王健林一展歌喉,亲自向万达的员工与观众深情献唱了四首歌,其中最具感染力的就是那首由刀郎创作的《西海情歌》。
在首富动情的演绎下,王版《西海情歌》格外耐听,流露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而在此后的十年时间里,王版《西海情歌》同马云的《怒放的生命》、张朝阳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雷军的《Are you OK?》并称为互联网“四大神曲”,时至今日都是网友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图源:微信视频号
不过,在《西海情歌》因首富而爆火的那段时间里,歌曲的创作者刀郎却格外的低调。事实上,他早在2013就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直到十年后的2023年,才凭借一曲《罗刹海市》杀回了演唱圈,并以超高的艺术水准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与热度。
时过境迁,归来后的刀郎成为了当下最受欢迎的歌手,仅其热度,起码就演唱会门票的抢手程度以及价格来说,与周杰伦处于同一梯队,备受像王健林这种50后甚至是年纪更大的中老年群体的追捧。
插句题外话,王健林与万达在这两年里所面对的市场环境并不容乐观,这也难免让人唏嘘命运的婉转——刀郎的兴衰与万达间的兴衰正好在时间维度上存在错位。
此情此景下,不知道王健林是否也会去听刀郎的演唱会,当再次听到他最爱的那首《西海情歌》时,或许也会发出“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的叹息。
01
刀郎演唱会
5万一张票
12月16日18点,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的李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着急回出租屋,因为还有8分钟就到刀郎北京12月28日演唱会正式开票的时间了。
18点零5分,他早早用工位的电脑打开了读秒的时钟,在秒针由59秒指向60秒的瞬间,他点进了购票页面,点击立即购票、提交订单,页面显示排队,再提交,再排队……直到出现“票已售罄”的提示,宣告此次抢票的失败。
●图源:大麦网
今年是李明“北漂”的第二年,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抢演唱会门票,刚在北京稳定下来的他,手里攒了一笔不多的钱,孝顺的他想着趁年底将父母接来首都玩几天。
正好赶上刀郎演唱会北京站在近期开票李明,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专门购买过刀郎歌曲的碟片听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于是就想抢两张680元档的看台票请父母去看刀郎演唱会。
但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刀郎的演唱会这么火爆,直到抢票失败的几天后,他才在社交平台上刷到刀郎厦门演唱会和近期的北京演唱会门票都已经被炒到了5万元一张的消息。
而据相关媒体报道,和此前大多数演唱会都是年轻人的主场不同,刀郎的场子里,几乎全是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中老年人。
并且,由于抢演唱会门票是一件挺复杂的事,必须在相应的APP上操作、必须蹲点等开售、大部分消费者还要通过朋友圈的黄牛来加价购票,这种种的“套路”,对中老人来说是很困难的事。
于是乎,抢票的重担就落到了年轻人身上,在微博上,#刀郎演唱会门票已成尽孝硬通货##刀郎成了中年人的霉霉#等话题高居热搜,也就是说,在16号那天同李明抢票的,有不少是跟他抱有相同想法、为父母抢票的年轻人们。
●图源:微博热搜
虽然有不少像李明一样抱着“佛系心态”抢票的年轻人,但依旧不乏加价找黄牛购票的年轻人,对此,也有不少网友感叹:“自己没舍得在周杰伦、五月天演唱会上花的钱,全省下来给父母买刀郎演唱会的门票了。”
而据每日人文介绍,由于票价涨势太猛,一些票贩、黄牛不惜违约、赔钱,也要退票。此前,有消费者在某二级票务平台上购买了一张1876元的刀郎演唱会的门票,结果卖方违约,不予发货。最后,除了1876元的门票费用,消费者甚至还获得了714.4元的补偿。
02
刀郎的第二春
“中老年朋友圈”立大功
对大部分的年轻人,特别是05后甚至是00后来说,他们或许很难理解这位长得像徐峥、所唱的歌词过于直白的老歌手,为什么能受到中老年人的狂热追捧,更不敢相信一张演唱会的门票能被炒到5万元一张。
事实上,在二级票务平台“摩天轮”小程序上刀郎的门票确实被炒到了天价,不过是不是真的会有人花5万元买一张刀郎演唱会门票这事确实有待考证。
●图源:摩天轮
但是,我倒是丝毫不怀疑刀郎受到中老年人的狂热追捧这事,毕竟在十几年前的彩铃时代,刀郎的火爆程度和出场率甚至高出凤凰传奇一头。
而据《扬子晚报》报道,大数据给刀郎南京站观众“画像”显示,省外歌迷占比超六成,市外歌迷超八成。除了半数的中老年观众外,“80后”“90后”人群占比超30%,意外的是,“95后”“00后”人群也占到了20%。
也就是说,刀郎有近半数的粉丝是80年代之前的叔叔阿姨、甚至是40、50年代的爷爷奶奶们。
还记得8月30日晚上8点。在线下巡回演出之前,刀郎先办了一场线上演唱会,开播仅半小时,超2000万人次观看。
演唱会的舞台搭建在刀郎的家乡,四川省内江市资中县的南顺城街,总时长三个半小时,刀郎演唱了39首歌,包括《披着羊皮的狼》《情人》等经典曲目,以及最新专辑《山歌寥哉》中的歌曲。
最终,观看人数突破5200万,点赞破6亿,甚至打破了此前周杰伦创下的视频号演唱会直播纪录。
这足以见得在归来的刀郎所具有的超高号召力,但在某种程度上,出了刀郎脍炙人口的创作与演唱风格外,互联网时代的传播效果也很难被忽略。
犹记刀郎去年的归来作《罗刹海市》刚发布时,歌词“未曾开言先转腚”,被网友解读为讽刺《中国好声音》导师选人的场景。
为此,还引发了一场网友对曾经批评过刀郎音乐的那英、杨坤、汪峰等人的回旋镖式批判,而这种节奏,也通过抖音、微博等社交平台加速了传播,不断为刀郎积攒热度。
但流量也无疑是把双刃剑,刀郎巨大的热度,也成为一些无良营销号“吸血”的对象,据凤凰周刊报道,在社交媒体上,刀郎正遭到“遭神”式的追捧:
美国权威媒体《纽约时报》在头版刊登评论员文章,赞美刀郎是中国“真正的音乐人”;《滚石》杂志则将刀郎列为中国文化的遗产;美国流行天后“霉霉”翻唱刀郎的《西海情歌》;前总统奥巴马,亲自为刀郎揭榜;下一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激烈的选战中,抽空向刀郎献上自己的敬意……
这样的信息对年轻人来说或许可以轻易辨别真伪,但对于大量中老年刀郎粉丝来说,营销号制造的信息污染,已经严重干扰了他们的认知。
●图源:凤凰周刊
03
发展银发经济
也要守护好老人的“钱袋子”
谁拥有了年轻人,谁就拥有了未来。
谁把握了中老年人,谁就把握了现在。
这两句话无论在什么领域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在商业领域,这两句话更容易被人们验证与感知。
在经济下行的今天,年轻人手上普遍没什么钱,不敢去消费;但对奋斗了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的中老年人来说,他们手握社会的大部分资源,正是消费享受的好时间,所谓银发经济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提出来的。
像刀郎演唱会的爆火,就是最为具象化的体现。但在这场属于中老年人的“追星”中,咱们也能发现,过高的演唱会门票,的确有些不合理。
对年轻人来说,虽然也会加价买黄牛的门票,但到底是对演唱会门票的市场价有大致的把握的。
但对不熟悉演唱会价格与购买渠道的中老年群体来说,他们甚至难以分辨来自营销号制造的虚假信息,也因此更容易遭受金钱上的蒙骗,往往会以不合理的价格买到票甚至被骗子“空手套白狼”。
所以说,即使要发展“银发经济”,但无论是有关部门还是子女,都要给老人做好教育,进一步提高他们的防风险意识,帮助他们守护好自己的“钱袋子”。
再者说,即使是年轻人,我也更鼓励去购买原价票而非高价的黄牛票,毕竟无论抢还不是不抢,一场演唱会的总票数都是相同的。如果大家都理智购票,无论是第三方平台还是黄牛,也就都没了可乘之机,消费者的演唱会体验也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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