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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毕安娣 编辑 | 王靖 来源公众号 | 字母榜(ID:wujicaijing)
如何做到不裁员,但实际上削减了员工?
硅谷科技公司的“降本增效”正在进行中,裁员是不可或缺的一步,但Meta和谷歌等公司已经掌握了其中奥秘:削减员工,却对“裁员”绝口不提。这方面硅谷还是得跟中国互联网好好学学,不提裁员,可以叫“优化”,或者“毕业”,还可以叫“给社会输送人才”嘛。
据《华尔街日报》,Meta已经静悄悄地开始裁员,秘密武器是“30天名单”,上了名单的员工有30天时间在内部申请新的职位,否则就要离开公司。
据了解Meta公司计划的人士称,这是进一步削减员工的前奏,Meta的目标是未来几个月削减成本10%。虽然管理费用和咨询预算的削减也会出力,但是“降本”的大头还是来自于削减员工。
无独有偶,另一个科技巨头谷歌也在用类似的方式削减员工。知情人士称,上周谷歌通知创业孵化器Area120的一半员工,他们需要在90天内在公司内找到其他工作,Area120总员工数量超过100名。
很默契地,对外,两家公司都对“裁员”绝口不提。
作为回应,Meta发言人提到了CEO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在今年7月的一份声明,即随着业务压力的增加,公司需要将资源重新分配给优先事项。并表示给员工一段时间申请内部新工作是希望留住可能失去的人才。
而谷歌的发言人则表示,有兴趣留在公司的员工中,有近95%都在通知期内找到了新职位。
在科技巨头的措辞中,“裁员”这种主观故意是没有的,有的是团队重组——合并与解散——的情况下被“甩出来”的员工,而公司给的30天也好、90天也罢,是为了留住人才、内部活水,实在申请不到内部新工作就实属无奈了。
然而拿到“试炼”通知的员工显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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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的内部申请计划已经在顺利推进。
“我是一个接受挑战的快速学习者,这篇文章也显示着我不怕将自己置于竞争中。”Meta的一位数据科学家在内部论坛发帖称,“如果不尝试就100%不会命中,如果没有探索更多可能就离开,我会自责。”
Meta一直以来都有这样一种做法,即如果员工的岗位没了而且在一个月内还没有找到新的内部岗位,TA就会被解雇。
但是此前,通常只有确实不受欢迎的员工会在内部找不到新工作,而现在,受影响的员工和经理表示,声誉良好、绩效考核也良好的员工正在被定期淘汰。
“岗位没了”这件事,在积极进行内部重组的Meta频繁上演。
就在9月初,Meta解散了其“负责任创新团队”,该团队曾是其解决产品潜在负面问题的重要一环。团队包括24名工程师、伦理学家和其他人员。
当时Meta的发言人也回应,大多数成员将继续在Meta其他部门从事类似的工作,不过不保证他们都会有新的工作。
而谷歌那边,和其发言人所称的“95%有兴趣留下的员工都在通知期内找到了工作”形成对比的,是今年3月的时间延长请愿书。
彼时,1400多名谷歌员工签署了一份请愿书,要求将有超过100名员工的云计算部门的内部申请工作时间从60天延长到180天,理由是“许多员工都面临着转移的障碍”。
必须要指出的是,尽管科技巨头们想方设法削减成本,变着法地请走员工,但公司整体的员工数量仍在增加。
截至今年第二季度结束,Meta的员工数量为83553名,比去年同期增长32%,而谷歌的在二季度末拥有174014名员工,同比增长20.8%。
在疫情期间,硅谷的科技巨头们曾以惊人的速度招聘。
在2021年5月,Facebook负责人汤姆·艾莉森(Tom Alison)写了一份备忘录,题为“为什么现在招聘这么难?”他感叹:“我们的招聘需求和人才供应之间严重失衡”,并称由于工程师短缺严重,公司正在招聘更多的招聘人员,但即便是招聘人员也难招。
随着经济环境的变化,科技巨头们的措辞也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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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以来,Meta的股价下跌了56%以上,截至周二收盘,该公司的市值与2021年9月的峰值相比已经下跌超过6850亿美元。
年中,尽管避免使用“裁员”一词,Meta高管公开讨论了冻结招聘和“无情的优先安排”。6月,扎克伯格称:“实际上,公司里很多人可能不应该在这里。”此外,Meta的工程负责人发出呼吁,要求管理人员确定躺平的员工,并将其置于补救计划中,作为解雇的前奏。
到了7月,扎克伯格表示,公司需要将资源重新分配给优先事项。也就是这次“悄悄裁员”的报道中,Meta发言人提及的内容。
对于招聘以及在职员工的态度,已经与一年前大呼招不到人时大相径庭。
谷歌表现出了更强的弹性,但其股价在过去一年也下跌了27.3%。
今年7月,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CEO桑达·皮查伊(Sundar Pichai)表示,谷歌将在今年剩余时间里放慢招聘速度,并敦促员工“更具创业精神”。本月他又在一次会议上表示,他希望公司的生产力提高20%,具体如何衡量,他没有讨论细节。
硅谷的裁员正在进行,具体怎么做,各家不尽相同。
英国科技媒体The Register分析称,这种通过组织重组削减人员的方式在IBM与甲骨文公司常见,好处是可以整体地、大量地裁员而不被外界所关注。
早在5年前,微软就已经证实过这种做法。2017年,微软转向云服务,计划进行涉及3000名员工的大裁员。是时,微软CEO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在第四季度财报会上表示,裁员是公司大规模重组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当下的硅谷公司中,相比Meta和谷歌削减员工却对“裁员”的说法极力避免,社交应用Snapchat的母公司Snap属于异类。上周,Snap明确表示,自2020年底以来员工人数增加了65%,将裁员约20%。
也不同于Meta和谷歌给员工“窗口期”内部找工作否则离开的做法,Snap称公司在建立人才目录,帮助员工在Snap之外找到新的工作。
对于在疫情期间感受到招聘市场热烈景象的互联网从业者来说,硅谷如今的“变脸”是戏剧性的,带来的则是失落与恐惧。
据《洛杉矶时报》,在裁员之外,硅谷科技公司不约而同地开始催促员工回到线下办公。苹果很快将开始要求员工每周三天到场,有的公司干脆取消了远程工作。推特和谷歌则率先做出规定,在家工作意味着降薪。
此前软件工程师和设计师发现他们的才能受到前所未有的追捧,也获得了很好的报酬。疫情也使得远程办公从兼职福利变为必需。
而如今远程办公模式受到打击,科技公司的福利正在缩减,裁员或明或暗地进行着……随着硅谷勒紧裤腰带,过去那种迷人的生活方式好像已经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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