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上热搜的杨国福，从来不“卖”麻辣烫
年入12亿，开店数千家，小小一碗麻辣烫，却撑起“杨国福”百亿估值。如今，随着赴港IPO成功获批，杨国福已经一只脚迈进了上市大门。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这位名副其实的麻辣烫“一哥”，却从不靠麻辣烫赚钱。01
在整个麻辣烫市场，杨国福都是当之无愧的一哥。全国范围内能与之匹敌的，大概也只有张亮麻辣烫一家，还略有不足。据此前招股书披露，在整个2020年的麻辣烫市场，杨国福麻辣烫以49亿元的商品交易额高居榜首，占据了4.3%的市场份额。紧随其后的张亮麻辣烫则占据了4.0%市场份额，商品交易额为46亿元。杨国福和张亮，牢牢占据着麻辣烫江湖的头两把交椅，与第三名之间隔着30多亿交易额的鸿沟。就像电商届的阿里巴巴与京东，遥遥将其他对手甩在身后。2020年，杨国福麻辣烫的门店数量也排行全国第一，达到了5238家，截至2021年9月30日，这一数字增至5783家，仍在快速增长中。在这个“民以食为天”的国度，和许多被“吃”到上市的企业一样，麻辣烫一哥杨国福也怀揣着一个关于“敲钟”的梦想。与此同时，餐饮业也从来不缺乏资本的身影，如喜茶、奈雪、海底捞等品牌。不过近来，客单价较低的街头小吃、连锁快餐，逐渐获得资本的青睐。一如老乡鸡、老娘舅等快餐品牌均在积极谋求上市。2022年2月份，杨国福也正式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如今，中国证监会正式批复，核准杨国福发行不超过3.95亿股境外上市外资股。不过，由于2月份提交的招股书目前处于失效状态，杨国福若想登录港交所，还要重新提交招股书，更新财务数据。从一个小小的“杨记麻辣烫”门店，到估值上百亿的庞大麻辣烫帝国，杨国福走了19年。然而细究之下，这个名副其实的麻辣烫一哥，却从不靠麻辣烫赚钱。02
2000年，30岁的杨国福还和妻子在路边摆摊谋生，烤肠、烤鱿鱼等等，都是他手中赖以生存的活计。偶然间，他发现一家麻辣烫店铺的生意非常火爆，便推门而入，点了一份品尝起来。也正是而立之年的这一瞥，才有了今天百亿麻辣烫帝国的雏形。彼时，这个起源于川渝的餐饮品类逐渐风起云涌，新奇的美味让杨国福赞叹的同时，火辣辣的口感也让这个不吃辣的中年男人望而却步。“如何让麻辣烫既好吃，又不辣？”成为了杨国福彼时思考的问题。于是，他的脑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调制最适合北方人的口味的麻辣烫底料”。一晃，三年时间转瞬而逝，杨国福终于找到了他的答案。2003年秋天，哈尔滨永和街开了第一家“杨记麻辣烫”，其乳白色的骨汤撞上不喜辣的北方人，瞬间俘获了后者的味蕾。4年后，“杨国福”商标获注册，“杨记麻辣烫”正式升级为杨国福麻辣烫餐饮服务有限公司，“杨国福”也成为其加盟餐厅的品牌名称。这一年，杨国福正式实现了品牌化加盟的大跨越。借助加盟模式，截至2021年9月30日，杨国福品牌旗下共拥有餐厅5783家，年营收约12亿。然而这近6000家门店，真正属于杨国福的自营餐厅只有上海的其中3家。其余的5700多家“杨国福麻辣烫”全都是加盟餐厅。这意味着，杨国福一年12亿的营收，几乎完全不靠自己卖麻辣烫，而来自加盟商。招股书数据显示，2021年前9个月，杨国福麻辣烫营收11.63亿元，其中，来自加盟餐厅的收入达到了10.966亿元，占据总收入的94.3%。而杨国福来自加盟商的收入也主要分为两部分。一小部分是加盟费和系统维护费，占比仅在5%左右，另一大部分则是通过向加盟商销售原材料等获利，占比达90%左右。对于杨国福加盟店而言，各种食材、底料、调味料、包材、统一制服、清洁产品等等，都必须要向杨国福总公司购买。这也意味着，你在各个杨国福店里或外卖中吃到的各种蔬菜、肉类、火锅丸子等，全部来自于杨国福总公司生产，以及杨国福向第三方所采购。这么规定的理由，杨国福称是为了“确保食材质量和安全”，嗯，我真的信了。一来一去之间，杨国福麻辣烫的营收，便几乎全被加盟商所撑起。所以，杨国福真正的客户，从来不是去吃麻辣烫的你，而是借品牌之名，和加盟商做生意。03
依靠“杨国福”这一金字招牌，杨国福的加盟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最终登上了“麻辣烫之王”的龙头宝座。然而，这一极速扩张的加盟制，也成为悬在杨国福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2021年7月，一条名为《暗访杨国福，老鼠啃破调料包，食品安全令人担忧！》的视频爆火，并登上微博热搜。这条暗访视频中，杨国福某门店后厨蟑螂随处可见，食材被老鼠啃食，抹布在洗菜的同时也拿来洗鞋，猪肺不加清理便直接水煮，整个后厨的卫生环境让人惨不忍睹，直接引发了大众对麻辣烫食品安全问题的大规模讨论。而在评论区中，有关在杨国福麻辣烫中吃到蟑螂、创可贴，乃至食物中毒、急性肠胃炎的反馈也同样不少。此外，在当月市场监管总局所公布的6起食品安全案件中，同样有杨国福上榜。其深圳某家门店因汤料污秽不洁等问题，被处罚款5万元。而后，在广东、河北等11地监管部门的全面排查下，共有841家杨国福麻辣烫门店被责令整改，5家被警告。杨国福麻辣烫门店的食品安全问题频发，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加盟制下，总部疏于管理，也难以管理的病症。招股书显示，杨国福并不直接管理加盟商。自2010年起，杨国福便开始聘请第三方企业协助管理加盟店，俗称“外包”出去。截至2021年9月30日，杨国福共授权了18家这样的企业。这一模式下，杨国福总部既不需要承担开店的人力、租金、经营成本，甚至也不用自己去管理加盟商，只要不断通过这一加盟系统卖各种原料，便可赚得盆满钵满。不过，在食品安全问题频发的当下，杨国富自身也意识到了这一模式的弊端。在招股书中，杨国福也提到“麻辣烫餐厅的食品质量控制系统出现的任何严重失误，可能会对我们的业务、声誉、经营业绩和财务状况造成重大不利影响。”然而从此前致歉信的模式化措辞来看，相比食品安全问题，杨国福目前或许还是更加看重加盟模式的高速增长。尽管加盟商在高营收压力下，食安问题频发、消费者吃一碗麻辣烫的价格也水涨船高，但杨国福的财务数据却节节攀升。但对于一家企业而言，上市只是一个起点，而非终点。毕竟想要对标星巴克的“麻辣烫第一股”，故事还不应该走到这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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